而越荷已然无法再问。
她怔怔坐着,泪落串珠,却道:“玉河,晓得了么?”
姚黄禀道:“李贵妃应当已收到大公子上战场的消息,但后面大公子失踪之事传来,更有些污言秽语的攀诬……娘娘昏迷着,奴婢便私下做主,截了这消息。”
“你做得对。”越荷口气无力,却是赞许,“前面的没拦住也就罢了,不疑……”
她心脏阵阵锥痛,原来失去亲人,是这般痛苦滋味!
“成国公长子既然失踪,绝不可让玉河知道。”她更正了称呼,“否则她枯坐在宫里,无人倾诉,只怕会胡思乱想、痛苦欲绝。或是闯出来哭闹……”
越荷痛苦地闭上眼,泪水滚落:“连玉河都要受殃。”
“继续瞒着玉河。”她喃喃道,“只是失踪、只是失踪……”
说不得,还能找到呢。
然而,李月河久历战阵,怎会不明白失踪的意思,便是十之八|九已经殒命。且多半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更何况随之而来的污水造谣……
姚黄身在宫中,亲历了这些时日的一封封消息,才能口述如此井井有条。
不疑主动请缨上战场,起初又表现颇为奋勇。忽然怯懦逃跑的可能有,但并不大。分明最难的第一战已经熬过了!他一出事,身上便来了无数的攀诬,谁敢说没人推波助澜!
越荷勉力将喜鹊儿放在地上,只说了句“有消息立即告诉我”,便再度昏了过去。
……
“贵妃娘娘,宁妃、畅贵嫔等人都来探望。说是娘娘久病不愈,她们很不安心。”
越荷空空地望着头顶的帘帐,良久,才道一句:“替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