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梦呓般:“阿河……”
越荷心中一冷,她现在已经清楚,皇帝唤的是前世的李月河。可既然深情,为何冷待多年,又坐视她被人害死?何况现在对方与父亲仇恨愈深,越荷实在无法毫无顾忌地待在他怀里。
反手用力地推开,另一只手被他握住难以动弹,竟不慎将那牡丹花茎折断。
硕大的花首坠落于地,蒙了尘埃。
越荷猛然脱开江承光的怀抱,那些花枝胡乱打在她背上。
“圣上真的看得清楚,臣妾是谁吗?”她冷冷地问。
转过来才看得清,江承光究竟喝得有多醉。
越荷素来知道,江承光的酒量不浅。毕竟他做太子时不得父亲喜欢,便事事都要想方设法地服众。纵然一开始不擅饮酒,后来强逼着自己,也练出来了。
然而天子此刻只着月白长衫,两腮泛起红,眼睛更有些迷迷蒙蒙。
衬得面前女子那对眼睛,愈发清凉如水。
侍女不知何时被遣退,庭院中只有他们两人。
江承光望着越荷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近乎悲哀的疼痛。
他又紧紧擒住她的手臂,喊:“阿河!阿河!”
越荷心中也有悲哀,可是混杂在更多情绪之中,反而显不出来。他们两个人,现在回望,明明都爱过对方,却到了如今的地步,究竟为何?
倘若当年便是两心许,纵使如今父亲有反心,她也愿意死得轰烈,不让两人犹豫。
越荷从来晓得公理大义,从来不止看到自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