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翻了茶盏, 捋着胡须,最终长叹一声。
精心筹谋,断送在一个横空杀出的聂轲身上, 除了倒霉, 似乎也不知道,该评判什么好。
这屋里没有半点光线,也没有旁人。
这人自己叹了口气, 垂手慢慢收拾了碎瓷片。
他强打起精神来考虑:虽然未能功成,李夫人毕竟是伤了。
此后皇帝和成国公的裂痕, 势必更大。
而且此番首尾做得干净,都甩到了前陈势力头上。以皇帝对傅北的敌意,自然不会放过大好机会。届时,自己又可以继续隐身。
唯一所虑,便是要不要继续这么做。
“做!当然还要做!”他不需要多思考,便下定了决心, “皇帝还藏了张底牌, 时间拖得越久, 对他就越是有利。届时他铲除成国公, 威望空前, 大权独揽……”
“还要我们这些人, 有什么用?”
“唯有让他和成国公两败俱伤,即便取胜也是勉强。到那个时候……”
中年文士捻着胡须, 无声地微笑起来。
“我的志向, 可是比苏修古, 更为高远啊。”
……
据闻太医已经赶到了李夫人身边,但后者毕竟行动有碍,还需些时日才能返京。
如今是聂轲陪伴着, 让随行的婢女桑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