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已继续说下去:“是啊,是啊,那你是第三种了,你是天生的母爱。可是——”她目光一冷,“难道女人天生就要做母亲吗?女人就非要有母性么?”
难道不是如此么?她爱前世那个孩子,爱喜鹊儿,的确发乎内心……
金羽嗤笑:“你定然觉得我奇怪,觉得我是个怪物。可我也是女人,我就没有母性。所谓的‘女人都有母性’,不过是没有母性的被称作了怪物,不被看做正常女人。”
“可我想通了,我就要说。生命最后时刻,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一点不想要这两个小崽子,也没心思为他们考虑。你们谁也别想着用这两个小崽子的前程来威胁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自己。”
金羽是完全放开了。她从前很在意才女包袱,在意自己的形象。
可是如今,困居南宫,甚至她自己已多次有死志……
难得来一个人,难道还不许她痛痛快快说些心里话么?
甚至她觉得,或许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是真正想明白了一些事。
越荷的确被她的话语吓到了。
但她为此掀起的惊涛骇浪,并不愿让别人看见。她把那些种子埋藏到心底。
越荷天性自有一份豁达包容,前世以女子之身随侍战场,不是没有受过议论,也并非没有抗争过。
所以她诧异一瞬,安静地说:“若你觉得能过得好,不喜欢小孩子也无所谓。”
“只不过,宫里人人都想活好。你既没避孕,对孩子的到来,总有些责任的。如你所言,你也要自己的选择权……对,这是我从前没考虑过的。”
她道:“但孩子既然在你肚子里,不可能拿掉……你这样怨憎心态,到头伤的是自身。”
但她劝人,关心也是真诚的,是贴近她这个人。这是天赋还是本能?
金羽又在用刚进门时那种诧异的目光打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