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今日忽然发现,舍去的是珍珠,却抓了一颗鱼目在手?
他冷然道:“宁妃,你说。”
宁妃便福了一福,脸上露出些许嘲讽:“金贵姬在宫中,以才女著称数年,然而从不肯与旁人谈诗论词,这本就引人怀疑。”
“偶尔话题到了,不得不说,应答也古怪,竟似完全不通似的。”
“臣妾心里,便起了疑心。”
“又读金贵姬从前的诗作,发现情志意趣,往往有迥异之处。甚至诗中景物地点,与贵姬本人的经历,也全然不相合。臣妾至此,已经觉得十分古怪,更以为诗作者另有其人。”
金羽犹然垂死挣扎,辩驳:
“人是会变的……我作诗,从来都是妙句偶得。便是平时应答不好,难道就能强说那些诗不是我写的了么?难道非要人剖心自证么?”
“至于景物地点,我是读书所见,有些梦中游历一番,醒来便得诗——”
“那不知金贵姬读过什么书?能否分享一二?”宁妃微微一笑,见金羽被堵住,又婉然道:
“不过,也不必金贵姬剖心自证,一切在诗中就能找到答案。”
她向皇帝一躬:“臣妾恳请圣上,让薛婉仪来与金贵姬对质分辩罢!”
江承光仍不开口,只是淡淡点头,眼底有怒火一闪而过。
宁妃便向薛婉仪示意,薛婉仪起了身。
她脸上并无什么得意之色,只是酝酿着些愤意——
既是文人对窃贼小偷的不耻,又是为这种无才无德之人,竟然能够招摇撞骗这么久,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等到她开口时,便是清澈悦耳之声了:“所谓文如其人,字显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