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荷忽然身体前倾,紧紧抓住薛婉仪的手,诚恳道:“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对照金贵姬所有流传出来的诗篇,找出前后矛盾、或与她本人经历出入极大之处?”
“只有你能真正做这件事。而我相信,一旦真正地对比追查,像这样的破绽,还会有极多!”
薛婉仪早已有疑,如今听了越荷同样提起此事,便像是得到了证实一般。
假如……那些绝妙的词句,并非金羽所写,而是另有主人!
“定不辱使命!”她保证,“快则七天,晚则半月。嫔妾定然给娘娘一个准信!”
……
九月的天气愈发凉了。宁妃之前染恙,小病一场,但病也渐渐好了。
人们都说,她在从失去皇子的悲痛中走出来。
倒是没人敢因此小觑她,或觉得她就要失了势——不提宁妃自己年轻康健,还有可能再生。她的父亲、她的皇恩、她手里的宫权,哪一样不惹人羡慕!
但只有宁妃自己知道,她是在怎样的悲痛之中压抑着自己。
她快熬不住了。只有仇人的血,才能稍稍缓解她的焦灼、痛苦。
宫中这段日子没什么喜事,因着二皇子死后的大肆排查,气氛至今都有些沉闷。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有人向皇帝提议,再办一场小宴,冲淡连日以来的不快。
提议的人是沈婕妤,大约是新投效了宁妃,急于在她面前卖好。
皇帝自然希望宫里和乐,同意下来。
于是,沈婕妤又带着人手,布置准备了几个日子。这才在九月十一日这天,向各宫室下了帖子,邀于九月十四日在太液湖心的陶屿岛上,赴一场小宴。
众人私底下都说:既然只是吃席,何必跑去陶屿上。想来是又准备了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