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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再宠爱玉河,对越荷的宠爱却一如既往,甚至更多。
又过一夜后,次日正是休沐日。无需上朝。越荷昨夜正是伏枕而睡,醒来颇有些腰酸背痛。她手肘撑着、膝盖使力,想要就此起身,却被皇帝伸手一揽,跌在他的胸膛上。
“圣上……”她轻呼,似叹似嗔。
江承光却只是抚摸她的如云鬓发,偶尔也摩挲脸颊。
须臾,他碎碎地说起话来,多是一些近日的烦心事。
越荷陪伴他日久,这样的情况也遇到几回,知道并不需要自己回答。遂不以为意,慢慢地调整身体,伏在了他的怀里。相贴的皮肉,这般温度总让人沉迷几分。
只是如今再也不会了。忽然间,头顶传来一句叹息般的:“阿越……”
“圣上唤臣妾何事?”她温顺地并不关心地答。
皇帝望了她的脸一眼,却又将越荷按回怀里,只是抚摸头发:“你,想家么?”
越荷恍然。想家么?自然想。想到骨头缝都疼起来的时候,分明父母兄弟就在眼前,却无法冲上去相认,甚至说一句话都要靠侥幸。但她知道皇帝所问的并不是李家。
皇帝问的,是在江南的那个越家。
遂斟酌言辞,淡淡回道:“臣妾并不想念越家,关心爱护臣妾之人已尽去了,剩下的不过是仗着亲人名分肆意践踏、为己谋利之辈。臣妾倒是有些想念,江南的风光。”
可她没有去过。随江承光征战时也路过几回,总是不及观赏。而重生于越荷之躯,上京的那段时日,本是她最好的机会。踏遍江南风景,也彻底摆脱这一切……
可惜,她给弄丢了。
思及此处,越荷不禁有些黯然。又告诫自己: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