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来的路上,事情尽已听说了。可巧,三件事,奴婢没有一件敢替贵妃认的。先说那松叶,金贵姬审了半日,她也没吐出真正的主子。所谓效忠于贵妃,不过是金贵姬的猜测。”
“因混在其它事中,竟也无人追究。敢问这样的也算证据么?”
“奴婢在此敢对天发誓,那松叶与承晖殿从无瓜葛。不信,尽可查这几年的往来!”
好,这是先声夺人!越荷心中暗赞一声:诸多证据里,自然有坚实的,有不可靠的。琼华先挑了一桩不足为信的,猛烈辩驳,便先使得自己可信起来。
但这只是开头,要紧的是,其余几桩证据要如何驳倒?
“锉刀与金线事且不论了,左不过是这位姓沈的娘娘另攀了高枝儿,污蔑我们贵妃。”
“贵妃宫里的双枝,方才也叫人拿走了。据说是给安了个‘协助偷运刀器’的罪名。这也不怪,重刑审判之下,如何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想来栽赃娘娘的人敢说这一桩,那蹄子必是不可靠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还有那王女匠。可笑!她对着珠钗垂泪,凭什么就说珠钗是我家娘娘取来的?这件事更没影了,竟连个传递的中间人都没捉着,便急吼吼栽赃给娘娘。如何不叫,滑天下之大稽?”
她这样快言快语,跟个炮仗一样,固然解气。后面的话语,却渐渐显得有些无力。什么“外人攀诬”,什么“就算承认也是屈打成招”,越说越不像样起来。
其中的道理,根本无法令人服气。
果然,听了她这样的尖牙利嘴,沈婕妤身边的湘乔便忍不住了,反驳道:“谁说王女匠的事便没有证据了?”脱口而出,又不安地看了一眼沈婕妤。
见沈婕妤微微点头,这湘乔脱列而出,转身一福:
“好叫圣上知道,珠钗一事已有证据,只因尚不完全,主子这里才没有呈上。可既然李贵妃的人指责我们为攀高枝肆意污蔑,那便不能不说了!”
“将珠钗转交给王女匠并胁迫她之人,其实,已经找到了!”
话出口,众人俱是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