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光许了。于是当着众妃嫔的面,沈婕妤又将那日的言辞说了一遍。
听了她的言论,众人心惊之余, 不由面面相觑。
头一个提出质疑的是聂轲。
她道:“李贵妃为何要害洛昭仪?贵妃昭仪膝下俱是有女,夺子一说不通。贵妃位份高于昭仪,如今贵妃掌权而昭仪受罚……李贵妃有何理由,残害对方?”
“正因为贵妃如今得了势头,才想将落魄的敌人彻底踩死。”沈婕妤毫不犹豫,“以洛昭仪掌权的根基,她又不乏心机手段,将来必有复起之日,必然是个大敌——贵妃如此说的。”
“既然忌惮,便要打虎,打虎便要一击而成!”
沈婕妤的声音急切,似乎急于洗去自己“曾经讨好过李贵妃”的弱点。她昂然道:“臣妾依附过李贵妃一段时日,观她言行,显然志在后位。如此,高位嫔妃便都是敌人了!”
“不然,怎会有今日害昭仪、陷宁妃之事!”
“婕妤此言纯是揣度,并无真凭实据……”
“够了!”江承光忽然轻喝一声。
越荷情知事情决议,大半在江承光一人。所以从皇帝进来之后,便始终留心他的神态动作。见沈婕妤控诉了玉河许多,皇帝都没露出什么怒态。唯独涉及后位之事——
“皇后之位,也是她可以轻易肖想的么!”他语气严厉,“朕今日便把话摆在这里。朕不欲立后,此生不会再立皇后。若有心思的,趁早可以收了!”
妃嫔们听完纷纷惊诧,连忙起身谢罪,口称不敢。
江承光这才平复了略显粗重的呼吸,道:“继续议,此事不要再提。”
越荷心中略有纳罕:从前江承光也训斥过她“窥伺后位”。本以为他是忌惮李氏女,但如今当众掷下如此重话……莫非他真是不想立第二位皇后么?
可是辛皇后生前身后,也并不见皇帝多么重视敬爱。缘何有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