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怔了怔,便笑了。
他笑起来是那般好看,像是暖融融的春|光,化了心上的冬雪。
“什么首领女儿?早推了,我才不要。”太子当时这样说道,“我同他们说,几日来在我身旁的那个女子,是我的妃。你们这里没一个姑娘比得上她的。”
——所以这样的事,就没必要提了。
被这样抬举、认同,即便只是做了回绝的借口,心里怎么能不感动呢?
李月河的眼眶当时便有些红。
江承光咳嗽两声,略微不自在:“我说的是……你的马术。你骑马确实厉害,我让人领他们去看了‘紫燕’,何等神骏。那丫头一见便心服,坦诚自己不如你。”
可他说着说着,声音也低微下去。
两人的目光接在一处——似乎有什么地方,开始发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来了件紧要的军务,叫走太子。侧妃在他身后低着头,心里泛着甜意,想着木簪的确方便些,还不怕丢。不如将金簪卖了,多换些粮草棉布,也好帮到军队。
也就顺理成章地忘记了,买不成衣料的些许不快。
或者说,到了这个时候,有没有衣料本就不再要紧了。
女为,悦己者容呀。
有太子这样的剖白和对待,她还要害怕些什么呢?
后来,李月河便彻底忘记了衣料的事,也再也没见到那块,牵动了她一个下午的蜜合色料子。
过不多久,便到了别离的时候。
那日太子被叫走,正是因为收到线报:斥候极有可能,发现了另一路军队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