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坐在一起说说话,总是可以的。
更何况,她们都诞育了皇子。
钟薇的二皇子眼看着前途远大,越荷的喜鹊儿尽管因生母出身注定受限制,却也因此能得一分平安。只是,对着两个咿咿呀呀的孩子,想那么远,究竟有些过了。
宁妃便和越荷说说育儿经,也谈她自己前些月的心得体会。
越荷听了,倒是颇有收获——钟薇不至于在这上面弄假,随手卖个人情,并不妨事。
再者说了,宁妃钟氏现今亦分担了些宫权,来探望未出月子的她,算是尽己之职。
此刻,钟薇便柔和言辞,意有所指:
“虽然有些开败了,忽然又逢着暖气起来的,但根苗先不行了的,总归后继无力。听闻昭仪独爱牡丹,皇上特意移植了不少,只待来年盛放。”
同批入宫的秀女里,聂轲、顾盼如今避世、金羽已换了一人,楚怀兰亦失了圣心。能算是“开得长久”的,无非是越荷与钟薇二人。也难怪她生出雅兴来。
“说起来,还有韫玉……”
钟薇眉头微微一蹙,又轻柔地释开。
尽管如今身居宁妃高位,她提起仅是从五品顺媛的冯韫玉,仍然不失亲切,使人听了动容。钟薇略带忧虑地说道:“韫玉这一胎也不知是怎地了,分明比你怀早了许多,如今还没落地……”
越荷知道她并非空穴来风:如今对于冯韫玉迟迟未落地的那一胎,宫中的议论其实都快压不住了。玉河、钟薇不得不合力,想方设法地压制。
偏偏洛昭仪平时虽然看着好说话,却把冯韫玉这一胎看得极紧,又有皇帝的默许,竟是连脉案什么的,也不许别的太医瞧。
如今,已很久没人见到冯韫玉了。
思及此处,钟薇也忍不住有些忧虑,暗道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实在是,她手头的信息太少,不足以见招拆解……强行要入局,行事不慎,反而会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