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河今次已是不按常理出牌,索性做到底:“没人教我说这句话。”她干脆利落道,“臣妾一直这么觉得,只不过今夜分外想告诉圣上。”
江承光一怔。
便听玉河慢慢地说道:“其实打从头一次见到理芳容,臣妾便觉得她十分亲切熟悉。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曾经刻意针对过她?那是臣妾想到自己竟往旁人投注对姐姐的思念,觉得她有什么资格像我的姐姐,因此才恼羞成怒……其实,臣妾并不想为难她,臣妾很喜欢她。”
我不再要为难自己啦。江承光明白玉河是这个意思。
然而,然而他却因为这句话控制不住地手抖起来。
真的有这样的事?越荷入宫一年来,江承光不是没有过荒谬的念头,否则他何苦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他是早就觉得,越荷之行止分外像那人的。
然而,他只恐是自己疲累过度,又后悔太重产生错觉。今次因为她搅和进旧事更是大失所望……然而,不同的两个人会有同样的错觉么?竟连身为亲妹玉河都觉得她十分亲切?
一个太过荒谬,因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念头如一道闪电,忽然亮彻了他的心头,并且无可抑制地占据了他的思绪:假如,假如越荷就是李月河……
假如!假如越荷就是李月河的话,那么她做的事又能算什么?放纵姚黄追查当年的真相根本就不值一提!她尽可以拿回旁人欠她的一切。假如她就是……假如她就是……
这个念头太不可能了。可是江承光无法控制自己去畅想这种可能,去希望着这一切成真。假如……假如……一阵挣扎后,他对玉河说道:
“朕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政务没办,小玉,你自先歇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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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兰扶着连锦的手往宫里走着,冷风一吹,酒气散了不少,面上倒显出些茫然之色来。
她遥遥见着了个身着宫装的人影,近了才知是沈贵姬,连忙行礼道:“沈贵姬好。”
沈贵姬看一眼她泛红的面色,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自让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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