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泪珠滚滚落下。
“文雅安静的苏姐姐是仇人,温良大方的章贵嫔也是仇人,你们一个个只管把话往我这边递,那么这个后宫我便没一个人可信任么?”
“主子!主子!”魏紫急忙起身,不顾尊卑便将玉河哭泣的面容埋入怀中,如哄劝哭泣小儿一般轻声哄劝道,“主子莫哭……莫哭……”
她说着也是目中含泪,从未有一刻如此心疼怀中明明应该无忧无虑的女子。
“奴婢在这儿,奴婢永远一心一意为你考虑着。”
她抹干眼泪,毅然推开了玉河:
“可是主子,日子总得过下去……你听我说,我们不能任由别人宰割……靠自己也得活下去。洛微言,洛微言她对后位有野心,她迟早有一天会对主子出手……我们在明而她在暗……”
玉河脸上还挂着泪痕,可她也冷静下来了,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意思是说我得帮越荷复宠是么?”
见贵妃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还很可能听进去了,魏紫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这样没错。”见到玉河微微皱眉,魏紫慌忙解释。
“奴婢一定是为您考虑的。洛氏诡谲,不能不防。而理芳容已经和她撕破了脸,假若她能出来,必然可以牵制对方,我们便有了喘息之机,更可从旁窥伺寻找时机……总好过独自对付她,又不知她究竟何时出手。”
“越荷?”玉河口中呢喃过这个名字。
突然间,一种相依为命的孤苦感涌上心头。对于那个女子莫名的亲切熟悉,在这种时候,仿佛她们就成为了最好的天然联盟。越荷,同样是洛微言的敌人。就好像当初姐姐被洛氏害了一般……玉河说不清那只是亲切抑或其它。
她就像攥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把这个名字握在了手心。
“我要帮着她复宠。”她喃喃道。这一刻,对于皇帝的爱恋被其它东西彻底压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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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羽握着木柄儿一阵用力,捣得木碗中花汁四溅,原先半透明的鹅黄花瓣儿顿时残了满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