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命练出的马术,和逸乐下的炫技马术是不同的。我那位故人……后来寻常骑马与旁人无异,但受惊之时策马狂奔,本能使出的,仍是当初逃命的样子。寻常人,没有那样的经历,绝不会那样骑马。而那种样子,我太熟悉了。”
越荷一时无言,未想到他敏锐至此。
“越荷”的确没什么颠簸逃命的经历,也没学过骑马,拥有那种在长时间逃命中的驱策马儿的本领,着实蹊跷。即使说是旁人教的,也解释不通——那种逃命中的骑马,是被刻在灵魂深处的深深恐惧,给压迫着前行的。非亲历者,不能领悟。
这才是两种骑马方式最本质的区别。
她低头想了片刻,才醒悟过来自己并无义务要向傅北解释。越荷方要开口,傅北已道:“不必答了,是小可逾礼——还请修仪悉数告知慧贵嫔的情况罢。”
越荷松一口气,道:“巡抚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有些事还是忘掉的好。”
婚约的事,由不得她不放在心上。她是意有所指的。
又道:“慧贵嫔昨日哺食用了小半碗碧梗粥……”
傅北答应一声“自当如此”。
他听她讲着姐姐的情况,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紧,心底也越发确定起来。
第68章 归来何苦 “李月河,你又为何要回来呢……
“近日西戎那边不大安生。”
江承光说完这句话便撂下了手中的折子, 目光轻飘飘地从两位得力爱将上扫过,便闭目不言。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处事方式,并且得心应手:在真正将自己的意思说出口前, 弄清那群臣下的真实想法。江承光认为他对下面两个人已经足够了解, 而他们也回答也不出他的所料。
“这帮蛮夷,几年没被收拾又皮痒了?哼!”李伯欣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还不满地拍了下大腿, 目光毫不避讳看向皇帝,“臣愿意为圣上出战, 必定给那西戎一个好看!”
这是在给谁撒气呢?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江承光心下不满,睁开眼睛,盯着霍参将瞧。果然霍兆知情解意,利索跪下,沉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