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光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指着金羽说不出话来:
“羽儿、羽儿……好个古灵精,促狭鬼!”
明白过来的妃嫔也有忍不住噗嗤的,也有觉得自己技不如人惭愧或愤恨的。无论如何,面上总是跟着哄笑一场。越荷却思量着,金羽能得江承光宠爱,果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观她于情意上看得颇淡,性子又刚,不愿低头,便婉转地让皇帝自己思量。不但显露了自己的聪慧过人,又免于承认“心悦于君”,反而让皇帝自己去猜。如此聪明机变,灵巧妙思,却是自己多有不及之处。越荷也不由叹服。
而在无人留心之处,顾盼面露一丝苦笑。金羽,这样的聪敏,不肯交出自己的心,还迷得圣上这样看重?而自己……万般柔情,又是否为真呢?
不觉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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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于玉带上一路流淌,已经是流过的第九趟了。抽过签的妃嫔当然是心满意足,没抽过的却还巴巴望着。而这一回,总算是停在了越荷面前。越荷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饮过酒。
方才掣出一只木签,翻转过来。堪堪要念出口,面上不觉一黯。
“越姐姐,上头写的是什么?”楚怀兰性子急,早忍不住开口问道。
越荷心中怅然,并不回答,只是念道:
“虞兮虞兮奈若何。
——剑舞美人饮两盏。”
江承光闻言,不由就去找聂轲的身影:“聂贵人呢?”
微言温婉回道:“贵人今日托人说了身子不适,未能过来同乐……贵人亲手酿制的桑落酒,已经摆在诸位的面前了。”
江承光笑了笑:“那便一人替她吃一口,都尝尝这桑落罢。”神色却转淡,“当真好酒。”
越荷心中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