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无声无息叹了口气,轻声劝道:“主子不妨听她说个明白。”接着又仿佛为缓和气氛一般,开口打趣儿道:“说起来,先头宫中也有个名叫瑞香的宫女,桑葚这般匆忙,我一时竟想叉了意思。想来桑葚指的是庭前的‘千里香’罢?”
越荷暗赞一声姚黄机敏,向徐藏香道一声“叫司正看笑话了”,便淡淡道:“你且说罢。”
桑葚此刻便有些支支吾吾:“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奴婢当她们薄待了主子……”她此刻慌张之余又带些委屈,“奴婢以前听人说,千里香乃是花中祥瑞,所以又叫瑞香。那现在瑞香蔫掉了一朵,又是什么意思呢?”
越荷气笑了:“不过是朵蔫掉的花儿,掐掉不就是了?劳烦你跑这一趟,我心里头都要不安了。”又放缓了语气,“本就还没布置妥当,不到入住的时候呢。你这样急匆匆的,我素日的话都忘了么?”
桑葚讷讷道:“奴婢也只是忧心,毕竟这祥瑞是有福的,蔫掉了当然就不好了——奴婢已经把那花掐下来了。”她说着便伸出手。
许是刚才一时焦急,瑞香花的汁液都绞出来了,自然也看不出是否蔫坏。
桑葚面上一红:“奴婢知错了,还请主子绕过奴婢这一回。”
越荷肃声道:“你虽是我的贴身宫女,但也不能错了规矩。罚你四个月的份例,你可心服?”
桑葚唯唯应是。
越荷见这般情状,也只得苦笑一声,向徐藏香道:“我管教不善,还请司正多多包涵。”
庭前瑞香之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该是侍弄宫人的职责,若非要扯上祥瑞之名,亦与尚宫局脱不了关系。徐藏香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她谨慎道:“无妨,修仪主子太过客气了。奴婢会命宫人再次仔细排查,务必让主子入住时一切妥当。”
越荷道:“劳烦你了。”一面又让姚黄递吃茶钱。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心中俱是各有思量。徐藏香似无察觉,略推辞一番也就收下,继续向越荷分说起了云光阁的布局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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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自小茶那里接过了托盘,亲自捧着入内。
内室中如今只越荷一人,正凝神想着些什么。见她进来,也不过点头示意她将托盘放下。虽说大夏人习惯用朝食与哺食两顿,可宫中的贵人主子们在两顿之间也时常叫些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