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越荷笑着起身去迎,“又是你来得早,冻着没有?”
仙儿道:“无事。”犹豫片刻又道,“刚才圣上召我去建章宫伴驾,可到了门口便见丁修仪哭闹着,赵公公叫我先回去。我想了想,就来你这儿了。”
越荷眉心一蹙:“出什么事了么?”
仙儿迟疑道:“我也不知,只是听说……听说丁修仪的弟弟冲撞了彭城夫人的车架,夫人大怒,命人拿了他生生打折了腿,后来又伤口感染发起热来……圣上已经指了太医去看,丁修仪现下却在求圣上处罚彭城夫人——那彭城夫人,是霍昭仪的母亲。”
“丁修仪的父亲不是顺天府丞么?他的儿子身边就没有人照顾,反而眼睁睁看着公子挨了毒手?”越荷惊诧难言。
“姐姐慎言!”仙儿匆匆道,“我是想着姐姐要在昭仪手下过活才特意来说一声儿——正因丁府丞外放,留在京中的家眷仆人才所剩无多。丁家并非世代豪门,是在丁府丞这一辈才兴起的。又是外官,在京里哪能有多大脸面……听闻,彭城夫人当时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十分肆无忌惮。”最后几句,已是附耳而言的了。
彭城夫人,是霍氏落难时报恩娶的草莽之妇,说话一贯粗俗难听。早年越荷接见命妇,就对那女子颇感头疼。而她现下又肆无忌惮地辱骂丁家——若此事为真,江承光心里肯定有所不满。
他目下还要借着霍家牵制李家,绝对不会重重发作。但是,她的李家……
“看来,丁修仪要白跑一趟了。亏得她是个好姐姐。”越荷一叹。
“谁说不是呢。”金仙儿亦摇头。
其实宫里头隐约有所揣测,此事是玉河要借机挑衅霍妩,而丁修仪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枚棋子竟有那样大的勇气与决心。
——正月初一,昭仪霍氏落水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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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江承光行色匆匆,眉头紧皱,一身吉服还未换下便匆匆赶至和欢殿。只见殿内一片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