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佳人擎剑飞旋,剑击菊瓣,于金色花瓣海之中旋转跃着。
那数只羽箭打碎金菊后都稳稳下坠,恰好成一半月弧形,斜插入聂轲身前的花泥之中。鼓声变得更加急促了。忽然之间聂轲奋力起跳,右足点地、左足高抬,身躯又后折下弓,横剑点花含情,蓦静在原地不动。而鼓声也在这一刻骤停,空留余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但见聂轲扬起的红衣缓缓落下,而更迟一步的,则是如梦初醒般的赞叹声。
“好极!实在好极!”玉河率先拊掌而笑,妃嫔们也纷纷称赞不止。
这实在是宫里妃嫔绝难见到的本事,也是旁人无论如何也模样不来的。
而江承光的目光却远远投向花丛之外——
那里,一身骑装的越荷正缓步走来,面含浅笑。她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把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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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光只是怔怔地凝望于她:但见越荷湖蓝劲装,乌发高挽,有冷淡利落之感,似是故人远归,姗姗而来。他不禁道:“月河这是……越嫔……”话里难言。
他犹不能言语,震惊至极的玉河已然出口喝道:“越嫔!谁给你的胆子!”
她拍案而起,娇美面容上,尽是后怕与恼怒之色。
“……御前射箭!你说,万一伤了圣驾,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越荷下拜未言,章婕妤已然解释道:“贵妃息怒,所有箭头都已包了厚布。钝得很,不能伤人。”又轻声微笑,“如此,可见越嫔之箭术精湛。”
玉河这才略息怒气,但仍望着越荷,神色仍是难以捉摸,似有阴沉之意。
但江承光却不曾理会她二人这番口舌,他甚至看也未看玉河、微言一眼,径自走下席去,亲手扶起越荷来。又执起她的右手细细端详,果然在拇指上见到一道深痕渗血。
他开口温情而轻柔,只捧了那手惜道:“阿越既要射箭,如何能不戴扳指?割得这么厉害。”
众妃嫔甚少见他如此柔情之态,不由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