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记不得多少了,只知道她死后没多久,都城陷落,我被李夫人带着逃命。可是有一件事,我牢牢记在心里。母亲给我取过一个小名,叫、叫云儿。”
他低低道:“我不是要侮辱你……云儿是我的名字,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江承光的乳名。我是想改变朝上的风向,不要让李家更加势大。可我也是,把自己的名字给了你。”
“那我应该感到荣幸么。”她吁出一口气,“圣上,您有再多的隐情,有再多千回百转的心思,李月河都已经死过一遭。她受的全是欺辱,她已不愿在这里留了。”
江承光的神情如此绝望,可他只攥着她的手,如攥住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喃喃道:
“还有第三件对不住你的事情……是我们的那个孩子,也是你的死。”
那是李月河心上永远的伤疤。
她可以看轻自己的身故,但当年那孩子的到来,承载了她全部的期盼。稚子无辜,稚子何辜。江承光于她之死,尚可说不想不愿。但他是真的想杀了那孩子,且也那样做了。
“别说了!”她厉声道,“圣上能把那孩子还回来么!”
“朕是做不到,可朕……”他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朕后来补了一个孩子给你!”
李月河心神震动,江承光已说了下去:“不是喜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