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贵妃,你……”
越荷已轻轻屈膝道:“理贵妃越荷,参拜圣上。恭贺圣上扫平四海。”
“快起。”他忙伸手去扶,笑容有些勉强,“贵妃怎么忽然……”
越荷起身,静静看他:“理贵妃应做的,我已贺完了。从此,我也不再做理贵妃了。”
“你说什么……”江承光竟有些失言。
这太古怪了,他明明取得大胜,正该是开怀之日,却为什么被这样的气氛、被这样的越荷弄得顾此失彼?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不要再做理贵妃,是要离开他么?可是,她能到哪里去?
手不自觉地攥紧又张开,被硌痛才意识到自己还攥着那匹铜马。
江承光忽然间找回了主见。他皱起眉头,低声训斥:“阿越,你在说些什么话?”
又哄道:“你好好的,做朕的贵妃,有哪里不满意?朕在这里,喜鹊儿在这里,你又要上哪里去?还是说昨儿太吵,魇着了?朕这就叫……”
可他掌心开合的瞬间,那一抹铜光已刺痛了越荷的眼。
她满以为已如死水的心,竟又因此被重重攥了两下。
越荷打断皇帝,颤声问道:“圣上手里握着的是什么,可以给我一观吗?”
“你……”江承光仍感莫名。但多年情谊,他容了贵妃,亲手持着那铜马递给她看,一面解释,“是匹小铜马,从李伯欣身上搜出来的,据说是一直握着,直到殒身。”
他兀自说下去,没留意到越荷渐渐盈出泪水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