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们都相信,跟随将军会战无不胜!剩下两万人,也有至少一万五千会按兵不动。唯一可虑的,便是先帝最核心的那支亲卫。其虽受将军统辖,一旦将军举事,恐怕是要为敌的。”
“所以啊。”李伯欣一拍掌,“我怎能让那小子看我的笑话?”
他道:“你不晓得。江承光虽不肖其父,至少上过战场,有些胆气。许多士兵一辈子也没见过龙旗与圣驾,见了便要丧胆——定军大半跟随过先帝,是见过的,但情况更糟。”
“他们见了龙旗,只怕又要念及先帝之恩,临场混乱反水。除非先下杀手。”
将领服气道:“原来如此,将军思虑周详。”
李伯欣背身负手:“仍是按照计划布置。”
“是,将军。只是,属下和其余人等,还有一事不明。”
“说。”
“兹事体大,将军为什么忽然在年前,调整了举事的日期?这又非是天降机遇,如今我们的人每次联系都要小心翼翼,不让暗手被皇帝发觉。如今大家都是心有不明。”
“将军忽然将举事之日,从二月十二日,提到了二月二日,可有何用意么?”
见李伯欣似陷沉默,那将又道:“将军原先的话,都已传了下去。天子不仁,残害了将军三个子女。其中长女为贤德贵妃,生前最爱牡丹花。牡丹是百花之首,而二月十二乃花朝节。在这一日起事,是纪念长女,为家人复仇。可忽然改为二月二日……”
他语极恳切:“这实在太突然了些!再者说了,二月二,风俗里是龙抬头。龙即天子,多少有些眷顾。这在吉凶上,于我们也有些不祥!”
“行了,不必再劝。”李伯欣缓缓道,“吾意已决,不需多言。”
那将领追随他多年,素知成国公心意之坚,只得道:“是,属下告退。”
李伯欣却久久独自立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