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月姐姐,他早已负了你,你根本不必为他犹豫痛苦的!”
她哽咽:“我多年在宫里,早已看得清楚。之前我便是用这些证据说服了父亲,同样的话,希望月姐姐也肯相信。圣上既能伤你一次,便能伤你第二次。”
“那些冷待、污蔑是你亲身所历,他所谓的‘爱’也是你今生自己察觉的。”
“这些,还不够看清这个人么?天子亦凡人!不论他有多少功绩,他在你面前不配抬起头……”
在她一声一声,杜鹃啼血般的凄言中。
越荷眼前,倏尔划过的,却是曾经的点滴美好。
有前世的并肩策马,江承光笑着为她摘去发间的落叶;有今生几次染病,皇帝伏在她榻边细心照料的画面。
甚至,在被冷落最甚的那段时间,她在梦里感到的有人坐她榻边,低唤“阿河!阿河!”。
这些画面纷杂而来,在脑海中晃动不已,几乎使人晕眩。
最终,却定格在了李月河绝望惨死的一幕。
她开口道:“我有一个疑问。”
合真见她终肯探寻,脸上有了喜色。越荷并不想理会,只是说下去:
“那碗落胎药是否来自圣上,这件事我重生前后,都曾反复想过多次。但总为一事否掉。”
她轻轻道:“我知道圣上忌惮李氏,我也知道他冷落我泰半出于此……我那时只知道这个,倒没想通他又喜欢又厌恶的心思。”越荷顿了顿,“但我始终不相信,他会残害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