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见青从怀中掏出纸和笔,说来这纸竟是青鹿谷自己造的,白中带着微微的黄,厚实而有韧性,和之前所见青鹿谷用来考试之时所用没法比,但也算难得的好纸,送他纸的潘兄弟还让他多担待,说,往后做了更好的纸再送与他。
谭见青觉得他和青鹿谷看好东西的眼光很不一样,他们许是见多了东家拿出的好东西,是以判断一件物品质量好坏都是和东家的比较,不如东家的,在他们心中就是质量不好的孬货,却不知,这些东西在外头已经是难得的好物了。
让李信写平安信倒是没费多大功夫,也许是他知反抗不过,索性懒得挣扎,只一样,要写平安信可以,但是得给他做饭吃。
这点小要求谭见青还是很容易满足的,看他这么配合,立马去叫了厨下做饭,李信这才高兴起来。
“十年寒窗,没想到最后咱们文采奕奕的谭会员竟自降身份做了反贼。”李信虽行动上虽然服软,但是嘴却硬的很,看着自己如今沦为阶下囚,还是被自己曾经千般万般看不上的谭见青收监入狱,便咽不下心中恶气,忍不住开口嘲讽。
谭见青既然决定走这条路,便不怕闲言碎语,只道,“自许正统的朝廷令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你口中的反贼却一心为民,能让百姓吃得起饭安居乐业,如此,我便做了反贼又何访?”
李信无法理解谭见青张口闭口为国为民的话,那些贱民是生是死与他何干,但他就是看不惯谭见青那幅杞人忧天大公无私的虚伪态度,他不信有人真的一心为民,无利可图之事,傻子才会干!
话不投机半句多,谭见青拿起墨尚未干透的平安信,一撩袍角便走。
“喂!你别走啊!快放我出去!”李信看见谭见青要走,急了。
他不想再呆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了,每日吃的是糠咽菜,隔壁牢房前几日进来了一家人,见天哭,鬼哭狼嚎,吵得他连觉都睡不好。
谭见青却似没听见他的声音,径直往前而去。
出了院门,往前行几步便是一方荷花池,只是此处荒废已久,自他到了余槐县,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有闲心雅意去种荷花。
远远行去,只见荷花池旁坐了两个女郎。
青意盛意,黛蓝雅致,那青衣女子面容如画,倚靠在一方躺椅上,蓝衣女子轻轻的给她按着头,不知说了什么,那青衣女郎笑了,灿若春花。
“说什么,这般开心?”
顾月照从躺椅上起来,这一个月可把她忙坏了,样样事都要过问,自从她穿越后的这段时间,劋的心怕是在现代一辈子的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