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爆炸。这里十多桶药泥,隔着不远还有好几个实验用军用帐篷。一点意外都不能发生。
严景山就站在旁边守着,50多岁年龄经常一守就是一整天。
药泥气体越来越浓郁,严景山被那股臭味呛得连连咳嗽。
“严主任,你赶紧休息一下。”
岑渺将木桶放下,上前将他扶到一边,张晓夏急急忙忙去拿椅子上搭着毛巾。岑渺接过,赶紧在旁边湿了水拿给严景山。
“严主任,你得休息一会。”
严景山接过湿毛巾,掩在鼻上边看搅动棍子复转军人,他们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搅拌药泥又需要很大力气,再加上蒸气腾腾拌桶,他们还戴着口罩出了不少汗体力透支。
可就算如此,他们也依旧坚持手上工作没有停。
严景山心隐隐作痛:“赶紧让他们休息,这药泥传出气体有毒,不仅会伤害人皮肤还会伤害肝脏。一轮最多不能超过15分钟。”
听见严景山话,离着最近人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并且他义正言辞地拒绝。
“不行,严主任。这是党组织交给我们任务,必须尽早完成。您赶快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你们马上给我出去!”严景山气得连连拍腿。
“我已经安排好了研究小组人过来,她们马上就能接下一轮!”
可这些复转军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虽然不知道搅拌这些药泥用途是干什么,但他们明白这些材料重要性。
具有奉献精神复转军人,根本不愿意停下来。
那名军人还笑呵呵地说:“严主任,您别担心。当时我们打仗,日本丢毒气弹什么没见过,这些不碍事,不碍事!”
严景山这次是真动怒了,“这是规章制度!是早就定好规矩!你们必须给我停下!毒气对身体伤害,是一辈子不可逆!”
军人神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他依旧没停下动作,搅拌力度很大,汗水已经沁湿了衣服。
“严主任,我们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都明白这件事关乎到祖国命运。凡是关乎到祖国命运事!我们就必须办好!您让科研人员来替我们,就是在往我们心里扎刀子,你们是祖国希望,我们不能让你们出一点差错!”
其他复转军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严主任,我们是军人,我们可以坚持更久!”
“您就先出去吧!”
“您还说只能呆十五分钟,您自己都在这呆了好半天!”
复转军人态度坚决,严景山劝半天劝不动,中途他拿着毛巾还不停咳嗽。岑渺和张晓夏对视一眼,两人上前,想将人扶出去。
严景山刚刚站起,就一阵头晕,他手撑着膝盖,缓了缓,才慢慢起身。
岑渺听着严景山肚子传出饥肠辘辘声音,她明白,严景山这是饿坏了。
三人出到军用帐篷外。
严景山还在咳嗽,他摆手不停说:“这么干不行,必须上报将规章制度定为法规和纪律,让他们严格执行命令!”
岑渺立刻点头:“我马上就去写信。”
“去建新实验区同志们回来没有?”
随着试验题目需求不断增加,就要开拓新基地。人手不够,科研人员就要一起去帮忙。
岑渺眺望了一下远处小道,那里都是一片光秃秃沙土,根本看不到回来人影。
“还没有。”
“等他们回来,喊他们开一个会。上午测得炸|药元件,爆炸内聚力不对,要喊大家再努力算算。”
“好。”
晚上。
挖地沟同志、种粮食同志、埋电缆同志都已经回来。
大伙窝在垒平房内,都席地而坐。
刚刚忙完一天体力活,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又得在晚上加班,继续忙活技术活。
大家都在埋头苦算,手边放着算盘,大腿上放着纸。
一时间,里面都是敲打算盘声音。
岑渺也在这,她看着两页纸上公式,一遍快速地打着算盘,一遍快速地填上数字。
可纵使她速度再快,要算公式还是太多了。
严景山也和他们一起坐着,他连算了好几遍,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