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在何处,容歆早有打算,便对容誉道:“我们这些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早已请示过太子殿下,皆去遵化陪皇后娘娘。”
容誉对此不敢出言反驳,只是有几分为难道:“可是您是咱们容家的姑奶奶,怎能不受容家后人的香火……”
容歆无所谓香火,但不受容家的香火,太子也会作出安排,如此还不如在容家顺理成章,便道:“衣冠冢吧,至于品级,不值得张扬,立个碑便可。”
容誉点头,抬起头,期待地问:“姑母可否为我的女儿起名?待祖母身体好转,书语也做完月子,便要同去榭里村守孝,一年方归……”
“名字。”容歆颔首,“容我想一想。”
容誉面上一喜,道:“父亲想建容氏族谱,想请示姑姑,族谱字辈该以何排序?”
容歆脑中闪过一句话,几未作犹豫,便脱口问出:“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
容誉口中默念,连连赞道:“这十字极好,亦可做家训,回头见了父亲,我便报给父亲。”
既说到族谱字辈,容歆自然要让容家的女儿按字辈排序,便道:“容仁安,如何?”
以此作女儿之名,难听是难听了些,背后却有容歆的期盼。
“我希望容家的族谱,女儿亦在其中,家训中再加一则,只要容家有能力,子女皆要读书识字明理。”容歆紧紧盯着容誉,严肃道,“不是商量,而是必须如此。”
“这是我帮容家改换门庭,应得的回报。”
容誉做不得主,只得道:“姑母放心,我定会一字不落地报给父亲。”
丁氏仍沉湎于悲痛之中,病情只稍有好转,两日后,容歆提出回宫,她极为不舍,一直流泪问容歆能不能多留些日子。
容歆态度颇为坚决,站在母亲丁氏床前,道:“父亲过世,您悲伤难解乃是人之常情,可您总不能糟蹋您的身体,否则受累的还是容盛父子。”
“您不要忘记,孝期不能科举……”
容歆的话,就是在暗示她,如果她缠绵病榻最终没能熬过去,极有可能耽误容誉和容敬参加下一科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