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陪着皇长孙玩耍片刻,忽然道:“皇长孙一人还是有些寂寞,需得尽快为他添几个弟弟,日后相扶持才是。”
他这话说得突然,可容歆和太子清楚的知道,他这是在对谁说。
“你膝下一直只有皇长孙这一子,朕已收到数封请朕为你充盈后院的折子,倘若你后院还没有其他男嗣,朕便要做主了。”康熙未看太子,甚至显出几分冷淡来,“你和太子妃如何,朕不管,但子嗣不丰,朕不能容。”
太子沉默稍许,躬身答道:“是,儿臣省得,必不会教皇阿玛为难。”
容歆视线在父子二人身上回转,并未随意插言。
而康熙说完子嗣,便冲着太子挥挥手,道:“你且先回吧,不是对苏州之事甚有主意吗?若不能教满朝上下认可,朕是不会公开支持你的。”
太子猛然抬头,眼中惊异不已,“皇阿玛?”
“不必多言,退下吧。”
太子欲言又止,最终却止了未出口的话,躬身告退。
康熙在他出门前,抬头看了一眼太子的身影,复又看向皇长孙时,眼中满是慈爱,“孩子长大,心也跟着大了,还是朕的弘昭最孝敬玛法。”
皇长孙仰起头笑,眼睛直接完成一条缝,看着十分喜庆。
容歆听到这里,为太子解释道:“太子殿下亦是孝顺皇上的,只是已为人父,懂得您教养之不易,责任油然而生,再无法像幼时那般万事依赖于您。”
“是不忍依赖,还是父子隔阂?”康熙摸了摸皇长孙的头,眼中闪过一分失落,“太子长大了,大阿哥也长大了,孩子们皆会长大有私心……”
容歆手指勾下手腕上佛串,只转了几个珠子,便忍不住道:“皇上容奴才说一句,人谁无私心?永远只知道听令而为的是傀儡,绝非活生生的人。”
一旁的梁九功习以为常地覆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只心中究竟作何感想,除他之外谁也不知。
康熙面无表情地看着容歆,“也就你敢这般与朕说话。”
容歆表现出一副低眉顺眼的神情,口中却道:“奴才自知从前多番冲撞皇上罪无可恕,只忠言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