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
其实容歆本也不愿做这等李代桃僵之事,只不过那时宫中不知为何突然传出:康熙在寝宫中藏了一只蜜饯罐子,不许宫侍随意触碰。
后来不知怎地风向又吹到容歆身上,她实在不想任其发展,便借机表明,她做的蜜饯只是寻常,而真正不寻常的,其实是蜜饯原本的主人。
那就是事实,可人们只愿意相信他们以为的“事实”。
及至如今,宫中还有许多人认为容歆和康熙之间必定有什么不为人道的风流韵事,容歆也是很无语,难道以为抄书到死是什么情·趣吗?
而想到抄书,容歆对太子道:“我先前打算先抄完一遍带到直隶去,可实在没能完成,便直接从您书房取了未抄的医书。”
“我正要与姑姑说。”太子笑道,“皇阿玛教您量力而行,有为百姓教化尽一分力的心便可。”
冠冕堂皇。
然心中嗤之以鼻,容歆也不好当着太子的面表现出来,便道:“我近几日收拾书时想到,皇上只教我抄医书,倒没教我每一本皆抄,我瞧着有许多译本以及后人注解的版本,便只择了其中之一。”
可即便这样,也只去了一半,另一半她若想抄完,还是得到垂垂老矣。
不过容歆想着,她慢慢抄下去,康熙再有何处不顺心想要借机罚她,恐怕也要稍作琢磨,也算是好事一件。
万一有幸,千百年之后人们考古发现她的墨迹,不拘是佛经还是医书,总教她的存在留下一丝痕迹,这便是意外之喜了。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容歆提着一股气带走了几百本书,正好康熙为十二阿哥和苏麻喇姑专门派了一位太医到东陵,她准备活到老学到老,重提年少时学医的野心。
行路途中,由于苏麻喇姑年迈,无法妥善照顾十二阿哥胤祹,于是便只得由容歆照看。
容歆、十二阿哥、苏麻喇姑、齐嬷嬷四人一直待在一个马车上,康熙对此并未说什么,可是有一人却不甚满意似的。
前几日天气不好,这一日日头升起来,稍一暖和,三阿哥和四阿哥便骑着马来到他们的马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