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拗不过他,只好亲自去马车上取了食匣。
为了不冲撞寺里的师傅们,她一路行去都偷偷摸摸的,像是个贼。等拿到了装了荤菜的食匣,她又在心里埋怨上魏王:若非是他胡闹,自己怎么要蹑手蹑脚地溜过来?
好不容易拿到了食匣,魏王总算高兴了。他带着朝烟与欢喜,当真溜出了斋客的厢房,去了后山。小厨房做了不少精致小巧的花样,譬如面皮里裹着沾了酱的脆鸭子,虽然是冷吃的菜肴,但甫一开匣,便有诱人的香气。
“瞧瞧,这才是好吃的。”魏王拿起从厢房那里顺来的筷子,指了指食匣里的鸭肉,“那些什么萝卜、豆腐,根本就入不了口!”
朝烟心底道:法恩寺的僧人们可是天天吃斋菜的,难道他们便不要活啦?
心底腹诽归腹诽,她面上仍旧老实恭敬,给魏王端碟递筷。魏王吃了没几口,忽然问:“朝烟,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尝一尝?”
朝烟摇头,道:“殿下厚爱,但朝烟不敢冒犯。”
魏王说:“你应该尝一口的,好吃的东西,就是要与人分着吃才有乐趣。”
朝烟似懂非懂地点头,扭头对一旁的欢喜说:“欢喜公公,殿下都这么说了,您要不要尝尝?”
欢喜当即拉长了脸,说:“烟姐姐,你别戏弄我了。”
——殿下说的“要与人分着吃”,这个“人”指的是谁,那还不清楚吗?他欢喜啊,在这时可不算作人,他只能算是一棵大树,一根草,一阵风!还是碍眼的那种!
魏王又夹了几口,装着荤腥的食匣就要见底了。恰在此时,土篱笆处的小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披着袈裟的僧人扛着一叠木柴便朝此处走来。
“糟糕……”魏王嘟囔了一声。
朝烟也暗道不妙。这食匣里还装着荤腥呢,要是叫这僧人发觉了堂堂魏王竟偷偷摸摸躲在后山吃肉,岂不是笑话?
她正欲将匣子盖起来,却听见魏王对她道:“朝烟,将嘴张张。”
“什么?”朝烟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