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丢下这句话后,便等着朝烟发火。朝烟越狼狈、越恼怒,萍嬷嬷就越舒心。
可出乎萍嬷嬷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等到朝烟的反驳,反倒是对面的香秀蹲下了身,行礼道:“见过魏王殿下。”
——魏王…魏王殿下?
听到这个名字,萍嬷嬷慌了神,连忙手忙脚乱地扭过身去,果真见得相隔不远处,魏王正眯着眼瞧她,一副看猴似的眼神,让萍嬷嬷有些背上发寒。
“见过殿下。”萍嬷嬷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再不复先前张狂的姿态了。
殿下怎么来了?
萍嬷嬷在心里暗暗地懊恼着。
往常她做这种勾当,私底下排挤别人,那都是瞒着魏王做的。魏王虽说不爱管事,可万一哪日心血来潮想要管一管了,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性子难定的人,谁也猜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
有了魏王殿下在此处,萍嬷嬷不得不束手束脚一些。
魏王瞥一眼身旁的朝烟,见她低眉顺眼,面无波澜,似乎早就知道萍嬷嬷在此地等候她了,于是魏王轻哼一声:“朝烟,这就是你将本王喊来此处的目的?”
朝烟恭敬道:“奴婢请殿下来此处,是为了那熏衣之法。至于萍嬷嬷为何在此处,还要请萍嬷嬷仔细分说了。”
魏王挑了挑眉,没揭破她,目光转向了萍嬷嬷,轻慢道:“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听魏王问话,萍嬷嬷白肉堆积的脸上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道:“回殿下,昨夜库房中丢了一盒名贵的熏香。奴婢问遍了值守的太监,都说只有朝烟一人去过库房,因此,便想来朝烟这儿瞧一瞧。”
“不过是一盒熏香,也值得这样大张旗鼓的?”魏王露出不耐的神色。
“殿下,话虽如此,可宫有宫规,倘若宫人当真手脚不干净,这回偷熏香,下回偷金银,再下下回,就不知道会做什么了!”萍嬷嬷板正了脸,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这小偷小摸,是最不能放纵的!”
魏王听了,却像是见着了紧箍咒,反问道:“你怎么也满口宫规宫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