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寒那时忽然觉得很烦闷,他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很久,才说:“我欠她太多,她不会愿意见我。”
次日晚上十点,周雪终于抵达北京机场。
拿了行李便去指定酒店隔离。黄煜打来电话,问她缺什么,立刻让人给她送过去。
周雪那时在酒店整理行李,问多一句,“又是谢轻寒托你照顾我?”
黄煜道:“阿雪,你越来越聪明。”
“他自己为什么不打给我?”
黄煜无奈,“阿雪,这是你同谢总之间的事,不好次次拿我当中间人,等你隔离结束,不如同谢总见一面?”
周雪不应,问:“他这半年身边可有女人?”
黄煜为谢轻寒申冤,“阿雪,讲点道理,谢总都多少年没碰过女人了。”
周雪“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他不曾恋爱?”
黄煜道:“阿雪,只有你才一直恋爱。”
周雪沉默,不再讲话。
“阿雪?还在听吗?”
周雪嗯了声,说:“替我买两包烟。”
“谢总叫你戒烟。”
“他自己先戒。他何时戒掉,我再戒。”
周雪在酒店隔离半个月,终于在六月中旬回到家中。
已经很久不回谢家老宅,母亲得知她已打算回国落脚,欣喜非常,和黄煜讲一样的话,说:“早早就叫你回来,非要独自在外面挨那么久。”
周雪道:“倒也算不上挨,我学到许多东西。”
谢玄清笑道:“阿雪说得对,只要学到东西一切都值得。何况年轻人总要多经历一些。”
何丽珍笑,拉住女儿在沙发上坐,问她晚上想要吃什么。
“不如吃北京菜,很久没吃。”上一次吃还是半年前,同黄煜一起。
谢玄清打电话定位,何丽珍道:“不如叫上轻寒一起来,我们一家人很久没机会好好吃餐饭了。”
提到谢轻寒,谢玄清就冷了脸,说:“叫他做什么,他如今已经不认自己是谢家的人,要自立门户,我们不必再惦记他。”
“可是——”
“丽珍,别再说这件事。”
周雪在旁边听着,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儿。晚些私下问母亲,母亲也只是摇头,说:“轻寒一向很尊敬他父亲,此次不知是怎么了,非要同他父亲对着干,父子俩已经很久没说过话。”
周雪垂着眼不吭声。她知道为什么,但是不可以说出来。
晚上他们在外面吃饭,没有叫谢轻寒。
周雪想谢轻寒,很没有胃口,敷衍地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
晚上跟母亲回谢宅,在阳台坐整夜,想谢轻寒,一点困意也没有。
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打给谢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