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俄狄浦斯吗?”
“命运如果可以改变,那它还叫命运吗?”狂笑之人反问布鲁斯。
“我尽力了。”布鲁斯抬头看着卧室头顶的花纹繁复的雕刻,他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人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依然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可我无法逃脱我注定的命运,那我又如何去反抗命运,又凭什么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呢?”
“是我的错吗?”他茫然地睁大眼睛。
“我不知道。”
“你做了些什么?”布鲁斯发问。
“不、告诉我,我做了什么?”
他没有等来任何答案。
时间慢慢地走了,布鲁斯睁着幽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木偶。
忽然他坐起身来,他的动作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肢体僵硬,像是每块肌肉、每根神经,都像是被人操纵着。
他就那样僵硬的推开门,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正在崩裂流血,他行走的路线弯弯绕绕,而又有着说不出的歪曲。
如果迪克看见布鲁斯,那他一定能意识到,布鲁斯正在躲避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他走到一扇雕花大门前,用手轻轻地推开了它,门地对面是两扇略小的窗户,这间屋子是韦恩庄园最久的那一批,它仍然保留着旧时代的审美与特色,精致而又脆弱,月光从那两扇工巧的窗子照了进来,但又被高大的灌木丛剪成碎片,再一片片地投入屋子里,纠葛缠绕着地铁线莲围绕在精致卷曲的铜质窗饰上。
细小地灰尘在莹白色地光柱中轻盈的舞蹈。
布鲁斯缓缓地走进这里,他与这场景无比贴合,仿佛就是这尘封着的历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