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怡,我没别的事,就是过来看看,顺便给你送个请柬。我儿子满月摆酒,没外人,就请你过去喝酒。”
我一喜,“好啊,崔碧城呢?”
老崔在旁边敲着二郎腿喝好茶呢,他一听,赶紧说,“成啊,去就去呗。不过别想我送好礼,我现在穷,没钱。”
“没钱?”楚蔷生清淡的挑了一句,“我怎么听说,前些日子,崔公子还在外面的吉祥赌坊赢了一千两银子,说着赢钱,其实不过是几家买卖给您的分红,说实话,这全天下谁都可以没钱,唯独您崔公子,这辈子就别想了。好了,您过来喝酒,不让你破费。”
崔碧城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你怎么知道呢?”
楚蔷生笑的有些气定神闲,“你说呢?”
“好了,好了。”我赶忙打圆场,“蔷生,老崔就这狗脾气,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崔碧城哼一声,楚蔷生也笑,有些冷,没说话。
我,“蔷生,你别这样。老崔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崔碧城就是一个小商小贩,你呢,你是做过内阁辅政大臣的人,宰相肚子里能跑马,能撑船,别和他一般见识。”
楚蔷生放下茶杯,算是端茶辞客,我送出去。在大门外,楚蔷生挨着我忽然问了一句,“听说,你和三殿下还有联系?”
我,“你什么侍候成神巫了?掐指一算,夜观天象,你什么都知道了?”
“老实告诉我。”
我点头,“是。”
楚蔷生,“他找你,不会是喝酒吃饭这么简单吧。”
我点头,“还是那些事。他啊,这辈子可能是吃啥啥香,干啥啥不成。没别的,你别担心。”
楚蔷生都掀开轿帘了,手又停住了,他想了想,转身让身边的人在这里等着,他对我说,“跟我来。”我们走到后巷的一棵老槐树下,他这才说,“承怡,离他远一些,你太轻视他,我怕你中了他的招。”
“他?羽澜?我怎么看轻他了,他不就是个,那个啥吗。他现在还奉旨在家反省呢。”
“是,奉旨是奉旨,可是他在家反省了吗?”
我,“嗯,他是满雍京城的转悠,这是皇上不知道,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把他抓回去,放宗人府,永世不得超生。”
楚蔷生冷笑,“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所做作为,可是,皇上过问了吗?”
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楚蔷生,“三殿下这个人,和你不一样。他极具文才,而且因为他外公的原因,江南那些官宦清流们对他也是另眼相待。这样一个人,有权贵支持,有清流善待,你觉得,他是一个只会招揽江湖术士,歌儿舞女做细探的浅薄人吗?”
我,“那他还败的一地鸡毛?”
楚蔷生,“他所研习的不是屠龙术。杜阁老原先也没有想着让他陷进来,想着给他开一片清明天下,他只要无为而治就好。可他们谁也没想到太子这么强,这个侍候,只要还有缚鸡之力的人都要被拉出来,他也之能勉强为之,所以,一开始被打乱了阵脚,慌了些,可现在他似乎做了一些改变。而且,三殿下背后,总是若隐若现的人,其实,是皇上。所以,离开这些人,不要再卷进来。你心慈手软,对付不了他们之间任何一个。”
我,“蔷生,肺腑之言,我很感谢。你今天说的事,我知道了。”
他叹气,“知道就好,要是再上心,就更好了。”
说完,他这才走了。
崔碧城一直在客厅坐着,等我送了楚楚回来,他笑的不怀好意,手中拿着一根枴杖,敲敲地板,说,“我说,你开了两天的包子铺,惹了什么风流债回来?”
我一愣,“你胡说什么?”
他大笑,“有个姓李的小娘子找你,刚才因为楚相在,我没好说。她好像还有些哭哭啼啼的,说要找你救命。”
李小娘子?
不会……是李寡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