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他娘这个倒霉的娘们,她清雅的对文湛说,“太子殿下,臣妾多有冒犯。敢问殿下可知道,祈王矫诏赦出重犯崔碧城,私自出宫,涉嫌私通外臣,意图谋逆?”
得,这回都不是问话,直接把我的罪名给我砸实了。
我,“贵妃娘娘,问话就问话,别东拉西扯的。你一个后宫的妇人,怎么就没有看见太祖的遗训‘毋使妇人与国事’还在外面竖着呢!”
——
谁想到,我娘忽然喝斥我,“承怡!住口!”
我被她骂的就是一愣。
她的眼皮垂着,似乎叹了口气,站起来,把手中的菩提珠放在一旁,面对麒麟殿正堂直挺挺的跪下去。
“皇后,什么罪责都由臣妾承担,承怡幼年失教,他年轻不懂事,请皇后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娘……”
我过去就想扯她,她死跪着,我扯不动。
“娘,起来,怎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本来就没什么事儿,别被她们装神弄鬼的吓唬住了,到时候,入了她们的圈套,那咱们可没地说理去了。”
皇后、杜贵妃都不为之所动。
杜贵妃用纯正清雅的官话说,“祈王,无论如何,矫诏可是大罪。此时认罪,本宫念在你是年幼无知,可以从轻发落。”
我想着,必须死扛。
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爹醒了,我向他哭,就能扭转局面,可我一旦认了怂,到时候白纸黑字都写好了,我不能翻案啊。
我使用吃年的劲,把我娘抓了起来。
“娘,起来。皇上现在重病,她们就乱设陷阱,想要坑害咱们娘俩。别怕,这大郑朝廷不姓裴也不姓杜,咱们总还是有地说理去!”
——“放肆!”
裴皇后那张纸人脸青筋暴起,扭曲的够呛。她用力拍旁边的桌子,手腕上的玉镯子都被磕碎了。
“来人啊,给本宫拿下祈王!他目无尊长,矫诏出宫,私自结交外臣,意图谋逆,交宗人府关押。”
那边的那群什么近卫军就要过来抓我,正在此时,又是一个声音冷冷的激起来,“住手!”
众人打了寒战,还真是没人敢动弹。
太子忽然开口,低沉的声音,充满了专制性的可怕魄力,“母后,承怡出宫的事情,儿臣都知道。是儿子给他的旨意让他走的,他没有矫旨,也没有谋逆,他只是想要回冉庄上坟。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文湛忽然站起来,不顾皇后的阻拦,几步到我面前,一把扯住我的手腕,“走。”
“不是……我……”
我差点被他扯了一个跟头。
裴皇后怒叱,“太子!”
杜贵妃就像一个小狐狸精一样,凑在她身边用清雅的声音说,“娘娘,太子被蒙蔽也未可知。毕竟整件事情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咱们,不也是被骗了二十年吗?”
裴皇后在那里站了很久,似乎时间都凝固了。
她让文湛离开这里,重新坐在麒麟殿的正堂,像一尊雕像。
然后,裴皇后居然还像吃斋念佛的仁者一般,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前日之因,今日之果。……我本来不想把事情做绝,可是现在……”
她轻声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大殿后堂,由两个宫女搀扶着,走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