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又过了几日之后，不知为何，宁采臣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频率却是减少了不少，而且每次一见到对方，那人都是一副神思不属、若有所思的模样，严重时甚至精神恍惚到连在同赵飞羽下棋时都能走错好几步而不自知……

“你这毛愣愣的是在想哪家姑娘呢？”赵飞羽在对方又一次差点将围棋当成跳棋来下后，终于忍不住调侃对方道。

“……”宁采臣面皮薄，被他说得脸红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才道：“赵兄莫要打趣在下了。”

“这有何可害臊的，有喜欢的人是件好事，”赵飞羽笑着道：“正应该恭喜阁下才是。”

然而宁采臣闻言不知何故却是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半晌，才又对面前的赵飞羽道：“在下有件事情想询问赵兄，不知赵兄可否能为在下解惑？”

“你说。”

宁采臣于是道：“人和鬼……在下是说若是一个活人与一个鬼魂相恋的话，两人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呢？”

赵飞羽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摸着下巴仔细思索了片刻。

正坐在窗边擦剑的西门吹雪也在这时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投向自己对面的那两人：“……”

良久，才听赵飞羽道：“虽然我亦想说人与鬼可以在一起，但很可惜，这两者打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之人，最后焉能走到一起？”

见宁采臣还欲反驳，赵飞羽对其摇了摇头道：“鬼魂本就是已死之人，便应去轮回转世，而不是继续滞留人间成为孤魂野鬼，你若是当真为了她好的话，便送她了却这一世的孽债，重新投胎做人去吧。”

恨只恨你们未能相识于彼此还都是活人的时候，造化之弄人，也不过如此……

像他和林若这种则完全属于例外情况，为了某些事情即便是死后也不得安宁，然而他们终归还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而普通人的身体早就已然彻底化为了尘土，再无任何复生的可能，是以徒留人间，也终究只会落得个成为孤魂野鬼的下场。

宁采臣闻言似乎有些失落，棋都没能下完，便匆匆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