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便是这般,二人总是十分默契,些许六爷那边已经有了她想要的答案。
裴茵随齐福上了药铺的二楼,齐福朝一临街的雅间指了指,便守在门口,裴茵知道这是叫她一个人进去的意思。
“木夏,你在这里候着。”
木夏鼓着腮帮子,心想怎么能放任姑娘独自见一位男子,可裴茵使了个眼色,木夏便只能照做。
裴茵推门而入,悦耳的音符便撞入耳帘,她心神一动,六爷在试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八开的紫檀镶嵌八宝的座屏,她走到屏风后,心中布满了忐忑。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见面了。
裴茵深深闭上眼,泪水不知不觉滑落在脸颊,她抬袖利落的拭去,扬起一脸笑容大步踏入了里间。
琴音忽的停止,裴茵心跳也跟着停止,泪花犹在眼睫上颤动,迎着窗□□入来的晨曦,泛着细碎的光芒。
她忐忑抬眸,
入目的是一张熟悉却又久远的容颜。
这真是一张仙人的脸,肌肤因长年生病呈现出凉月一般的冷白色,五官若玉雕般完美无瑕,玉簪束发,广袖飘风,相貌清俊的不像话,那焦尾琴被他竖着托在手中,窗口寒冷掠入,卷起他衣袂飘扬,颇有几分不羁的风韵。
皎皎如月,漪漪似竹,气质更是清越无双。
裴茵一下子看的有些出神。
记忆里,他而立之年后,因过度操劳,两鬓已生出几丝白发,一根紫檀木簪束发,披上一件宽大的白衣袍子,如山间道人,若世外谪仙。
被战场鲜血浸染过的六爷,浑身更是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采,仿佛褪去了年轻时的清越涤涤,多了几分沉淀过的睿智和稳重。
相比那时的他,裴茵宁愿看到此刻陌上如玉的六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