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回头望向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许默。
背影单薄。
迈阿密的阳光热烈,洒落在他肩头发梢,棕榈树拂动着海滨送来的微风,似乎能听见海鸥振翅长鸣,在辽阔无边的天际,留下颤抖苦涩的余音。
“朋友。”沈凌风回答道。
医生走了。
沈凌风回到许默身旁:“许默,你家人呢?”
许默没有回他。
沈凌风顿了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触到硌手的骨头。
那时许默一夕间消瘦,瘦成了皮包骨头,连面容都是病态的憔悴和苍白。
“那你的朋友呢?”
许默好像没听见,缺乏神采的眼睛自始至终凝望着窗外,沈凌风叹口气,搬来凳子在他身旁坐下,揉捏着许默双腿。
半小时后,许默终于开口了:“沈凌风。”
“嗯?”
许默嗓音沙哑而干涩,语气却是决绝和不容置喙:“我们结婚。”
沈凌风蹙眉,豁然起身。
“我没有家人,”许默冷冰冰地说,“也没有朋友。”
“我变成现在这样,”他抬起眼睛,双眼仿佛冰冷的无机质,“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