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亭嘉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能救命的烟花——自是被这不知名姓的姑娘揣了起来。
她收回视线来,琢磨着要用什么法子求救。
大约是庆王妃算计琢磨的模样太显眼,一直沉默寡言的姑娘突然冷声开口威胁了一句:“我劝庆王妃你莫要使什么小心思,没得自己多吃苦头!”
她本意是想让梅亭嘉老实些,却不想这“苦头”二字反而提醒了她。
想来是荀臻走了许久,又或是最近日子过得“平和”,梅亭嘉竟将自己这特殊的体质忘了。
想到这儿,她垂下眼眸来思索片刻,继而嗤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同我说话?本王妃劝你识相些,快些放了我,我还能饶你一命。”
活了两辈子,见过的恶心人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梅亭嘉略略想了想,便拿出来一副最为气人的面目对着那姑娘。
虽说这姑娘是有大本事的人,可年纪毕竟还不大,又是被自己案板上的鱼儿甩了尾巴,自然被激怒了,伸出手照着梅亭嘉的腰际狠狠掐了一把:“您到这会儿还摆王妃架子呢?”
梅亭嘉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痛,口上却还是不依不饶地,绞尽脑汁搜罗了曾经流落街头时听来的肮脏话,又杂糅了些许梅绛璃与姜婉的做派,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便足以能将成了佛的菩萨气得人神共愤。
这姑娘起先下手还有顾忌,后头几乎都是死手——当然被庆王妃扭着身子躲了过去。
梅亭嘉约摸着这些应该是足够引起荀臻的警惕了,便换上一副被打服了的模样求饶。
只可惜激怒旁人容易,要哄可就难了,这姑娘上来那股火完全听不进什么软和话,仗着本事在手这王妃又跑不掉,打定主意要好好整治她一番。
这下梅亭嘉可有点慌,明明感受不到痛的身子似乎也有点酸溜溜的劲儿了——这荀臻得遭多大罪啊?
求饶的话愈发真情实感起来,引得马车忽然一停。
带着斗笠的车夫充满戾气地将马车帘幕掀开,低声道:“闹腾什么?”
这人的声音着实耳熟,梅亭嘉有些怔愣地望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