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个女儿是走了,那样他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件事情瞒下。
顺毅侯将姜婉的尸体扛起,鬼鬼祟祟地摸出门去,准备将她随意地埋起来。
结果刚刚放下姜婉,他便听得自己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嗤笑。
“父亲行事当真是叫女儿摸不透啊!堂堂一个侯爷,明明可以吩咐手下人去做的事儿,您却偏要亲力亲为。”
顺毅侯一个没站稳栽倒在了姜婉怒目圆睁的尸体上,登时又把自己恶心得往后爬了几步,才勉强定下神来望向梅亭嘉:“你,你没走!”
梅亭嘉神色冷然:“想着父亲还有好戏给女儿看,女儿怎么能早早地走了呢?”
她望向了地上的姜婉,此刻这个姑娘已然死得透透的,却让梅亭嘉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
俗话总说人死债了,当一个人生命已尽,原本那些恩怨似乎在一瞬间淡化许多。
梅亭嘉垂下眼眸来,倘若不是姜婉把主意打到她的父亲身上,做出这等有违伦常之事,她本可以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时,顺毅侯不知被这充满窒息感的沉默逼迫着想了些什么东西,突然爆发道:“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想对我做什么?”
梅亭嘉回过神来望向狼狈不已的生父,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巨大的厌烦。
她向后退了一步道:“父亲多心了,我又能对您做什么?眼下家中妹妹尚且需要议亲,父亲您身为侯府主人,近日里便不要四下随意走动了。”
顺毅侯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将自己禁足,忍不住愤怒地向她冲了过去:“早知你是如此不孝女,当初我就该将你掐死在襁褓里。”
看似孤身一人的梅亭嘉身边突然跳出二位身着黑衣的男子,不由分说地将顺毅侯制服。
动弹不得的顺毅侯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女儿,突然冷笑了一声道:“怪不得你这个逆女胆敢如此对待自己的娘家,合着是觉得自己在婆家有依靠了是么?”
他仗着梅亭嘉并不敢真正要自己的命,大声道:“你以为自己凭什么可以长久地得到当朝王爷的喜爱?他迟早有一日厌弃了你,到时你既无宠爱也无倚仗,有的是凄惨的日子过!”
顺毅侯毫无顾忌地满口诅咒自己的女儿,引得压制他的皇家暗卫都有点听不下去,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便令顺毅侯将口中的咒骂转换成了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