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梅亭嘉适时地提了一句:“祖母不是处置了张姨娘么?想来她说些什么,您应当是记得的。”
张姨娘说了什么?老夫人再度陷入回忆中,那疯婆娘满口庆王中意的本是她的女儿,每晚梦见的也是她的女儿。
老夫人一直以为这是张姨娘魔怔了在胡说,毕竟庆王做了什么梦张姨娘怎么可能知道呢?只是当她看见梅亭嘉的表情后,心里猛然一惊,这事儿该不会是真的吧?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有时候偏心,但是身为伯府掌权几十年的女主人她并非没有半分头脑。
既然梅亭嘉能心平气和地说起这件事,那便代表庆王与梅绛璃并无关系,那么庆王如若真的梦见梅绛璃,便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丫头在捣鬼。
在老夫人深思的时候,梅亭嘉淡淡地看了姜婉一眼,开口询问道:“最近祖母是发生了什么事突然想起二妹妹了呢?”
姜婉看了一眼似是没听见梅亭嘉问话一般的老夫人,于是开口回道:“婉儿也说不准,仿佛是某一日醒来就突然十分想念二表妹,也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梦。”
这话说得可谓是极为巧妙,梅亭嘉都不曾想到自己与这个不算对付的姜婉居然能一拍即合。
老夫人听得这话,心中又是一惊,难道说璃丫头当真是做了什么邪门的事情?
见老夫人已经是心乱如麻,却还坚持着不肯松口,梅亭嘉索性也不勉强她,只寒暄了几句后便送老夫人出了府。
初六日这一早,顺毅伯府便人来人往热闹得紧。
若是往常,顺毅伯府老夫人的寿宴定然不会引来如此多的贵客上门,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在出了一位庆王妃后,顺毅伯府很快跻身于京城新贵,人们纷纷上门给老夫人贺寿,给的是庆王殿下的面子。
梅亭嘉与荀臻起身得很早,只是待到一切准备妥当出门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毕竟作为老夫人寿宴身份最高的人,他们不适合到得太早。
出门时,荀臻看了一眼队伍最后的那辆小马车,又望向梅亭嘉低声道:“你若是不愿带着她也无事,一切有我为你解释。”
梅亭嘉轻声一笑:“王爷的好意我明白,只是这内宅女眷之事我总不好还要王爷来烦心。”
荀臻叹气摇头,又看了一眼那极不起眼的灰色小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