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也不是一直便隐瞒着我,仔细想来您说了不止一次,是我愚钝了。”
荀臻确信自己十分不愿意听见梅亭嘉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虽然她不曾故作客气地说什么妾身,可是他就是感到有一丝无形的隔阂在二人中间生起。
“不是,是我不曾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是我不对,我……”荀臻闭了闭桃花眼,开始检讨自己。这件事对于一个手握实权的王爷来说本该十分艰难,但是荀臻却并没有什么纠结地便说出口。
梅亭嘉再度中止了荀臻的话,这一次她轻轻探出身子,以自己的唇衔住了荀臻有些干裂的下唇,她的双眼亮得惊人,饶是做着形同勾引的事情,却还依旧清澈。
唇上柔软的触感久久不去,荀臻只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两军阵前,交战的双方都擂鼓不止。
眼前的男子那好看的眼眸里情绪多变,由惊讶到沉迷,由被动接受到反客为主,梅亭嘉轻轻闭起眼睛。
对于她来说,总算是弄明白庆王殿下非娶她为妻的缘故了。失落也有,毕竟那带着情意的窗户纸被捅破后,真正牵线的还是利益,这样干脆的事实的确让人不适。
可是梅亭嘉并非无法接受这样的婚事,相反,她很快便觉得心安下来,比之飘渺无形随时容易飘散的情意,弄清楚自己的优势怎么能算是坏事。
“所以今日又是因为什么受了伤呢?”
荀臻用未受伤的那只手把玩着梅亭嘉的头发,颇有些无奈地问道,他下意识总是觉得梅亭嘉是又使了什么苦肉计,可是又想不到还有谁要让她这样设计对待。
梅亭嘉只笑了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好奇地道:“王爷是从何时开始如此的?”
荀臻又再度发觉了梅亭嘉岔开话题,他倒也不强求她回答,顺着她的问题回忆了一下,便回答道:“具体是哪一日我还真不记得,大约是今年二月初才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梅亭嘉盘算了一下,发觉二月正是她刚重生的时候。
庆王殿下索性把自己的几次无端受伤都详细地与梅亭嘉说了,听得梅亭嘉有些羞愧,这其中不乏自己蓄意设计的,那时还以为是没什么,却不想有人在背后替她担着。
庆王受伤的消息传到宫里,孝统帝心中明白荀臻是为何受伤,但却无法隔着弟弟叮嘱弟媳妇一切小心,只得将上好的伤药送去庆王府。
荀臻只在王府休息了两个时辰便又出了门,而梅亭嘉在他走后才发觉自己忘了询问他宣正街的古董铺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