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却没领二儿子的情,他固执地看向荀臻,似乎一定要庆王殿下给他一个回答。
荀臻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韦二少爷说得有理,此事本该由皇兄裁断,不过本王也知道近日尉迟将军在合磬关剿匪有功,定会尽力为她争取。”
待得日头西落,春满楼里的家宴才算是散去。
梅亭嘉偏过头看了一眼荀臻好看的侧脸,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倒是荀臻发觉出身边人的不对,笑着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被发现了的梅亭嘉犹豫了一小会儿,索性也就大方地询问道:“王爷与那尉迟将军可是有旧?”
荀臻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戏谑的笑意:“想知道?”
梅亭嘉被他的语气说得脸色微红,恼怒地嗔怪道:“王爷若是不想说,只当妾身没问便好了!”
荀臻忙拉住她的衣袖轻声宽慰道:“你看,我又没说不说,怎生这么急躁?”
梅亭嘉颔首垂眸,她不敢承认自己是因着庆王听得尉迟将军后片刻的失神而挂怀在心。
“那尉迟将军今年已然二十有七,我不过刚十八岁,又怎可能有什么旧?是皇兄。”庆王殿下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毫不犹豫地将孝统帝的旧日往事抖了个干净。
“她与皇兄年纪相仿,当年习武时也曾一起过,为此惹了那位的忌惮,这才久久不能回京述职。”
梅亭嘉诧异地眨眨眼,忍不住开口道:“那位竟然连这朝政都要干预么?”
荀臻叹气道:“虽是朝政,但是与池将军毕竟是女子,皇后她身为一国之母,自然对天下女子都有管束的权力。”
梅亭嘉沉默下来,对谢皇后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知。
宜婉长公主是和亲过的人,于国有功却还是被谢皇后当众折辱,而这尉迟将军也是守卫边关的人,却也被谢皇后以私愤阻碍前程。
若是旁人定会觉得这样的谢皇后简直是无法撼动,可是梅亭嘉却觉得,这看似像是体现着谢皇后的尊荣,却也是谢皇后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