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亭嘉被赵医女说得也笑了:“姑姑说得有道理,倒是我小肚鸡肠。”
赵医女索性握住了梅亭嘉的手道:“左右在哪里过得都不是安生日子,倒还不如在小姐身边,好歹……”
说到这儿,赵医女又笑了,那笑容里看着倒有几分诚挚:“但愿这话不是我托大,好歹小姐对我倒有几分真心。”
春樱是在下午的时候才鬼鬼祟祟地回到寿康堂的,当她回到下房时瞧见了屋子是空的,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虽然到寿康堂是来服侍大小姐,但是在梅亭嘉给老夫人侍疾时,她们是不必跟着去正房的,所以每每白日一整天都可以在下房休息。
春樱也是挑准这个时候才去见张姨娘,结果一回来发觉春桃不在下房,她顿时便猜想可能是大小姐提前从正房回来了。
不敢再多耽误,春樱立刻赶去东厢房,果然瞧见梅亭嘉在床榻上小憩,而春桃正在一旁打着扇。
一见春樱,一旁看书的赵医女忙放下手中的医书,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却也没有要责备她的意思。
待得梅亭嘉醒来后,竟也没对突然失去踪迹的春樱盘问,宽容得好似春樱并不是个普通的下人一般。
这份让其他下人眼热的待遇在春樱本人这里却是如坐针毡,她跟着梅亭嘉也有好几年,从来没觉得这位小姐是个糊涂人,眼下这种情形简直让她承受不住。
另一头的张姨娘回了自己的院子,却是皱起了眉。
伯府对妾室管束得紧,按说她一个妾室想在嫡出小姐的院落里安插眼线可谓是比登天还难,然而巧合的是,她无意间得知春樱与她院子里的豆儿居然是私交甚笃的姐妹。
用着豆儿的性命相要挟,再加上些银钱,张姨娘终于是把春樱买通。
由于眼线难得,张姨娘平日里从不敢轻易动用春樱,生怕被人察觉,直到最近,梅绛璃在文会宴上惹了大祸触怒长公主,而她自己也面临失宠,这才想起要启用这一张底牌。
可是张姨娘毕竟只是个眼界不高的妾室,平日里即便是得宠,也不过仗着几分姿色以及顺毅伯昏聩,她想出的翻身办法竟是让春樱随着梅亭嘉陪嫁后去爬庆王的床。
春樱当时便吓得腿软,以至于后来被调到寿康堂更加紧张,实在是这个要求太过于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