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她是知道的,是沈府原先的管家,这么多年一直守候着偌大荒凉的沈府。
“哎呦,您是公主,是老将军的女儿,怎可唤老奴爷爷,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来福说着,就又准备给沈妙妙跪下。
“沈家就剩我一个了,您就让我唤你一声爷爷吧……”
这话说得来福老泪纵横,他哭着哭着就笑了,也不再纠结身份和称呼,激动拉着沈妙妙的手颤抖不已。
“好,好,老奴听小主子的。”
沈妙妙重新将来福扶起,让他在前头领路,正准备进门时,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妙妙!”
寻声看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靠在沈府大门口。一身绛紫色华服,头戴白玉冠的李秉文缓缓走下马车,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男人。
沈妙妙的视线越过李秉文,当看到他身后的邵元拓时,不觉紧张了几分,还莫名带了一丝小愉悦。心下琢磨着,他怎么来了此处,是想来见她的么?
“四哥,侯爷。”沈妙妙上前行礼,眼神疑惑看向邵元拓,“侯爷怎么也来了?”
李秉文开口解释道:“是我强行拉来的。”
沈妙妙哦了一声,稍微有些失落。
最近几日经常瞧见李秉文和邵元拓同行,她心下就有了几分了然。
上辈子,邵元拓之所以能帮着李秉文夺位,就是李晋牵的线搭的桥。嫁到楚家的那四年她也看清了许多事,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懂的道理。
李晋之所以被苏太后压的死死的,归根结底就是无人可用。世家之间通婚结盟,关系盘根错节,苏家又是众世家之首,哪个世家出身的官员敢帮着李晋和苏太后对着干?
所以这些年李晋重科举,限制世家推举名额,就是为了提拔寒门子弟,让自己有人可用。邵元拓便是其中之一,是李晋提拔上来留给李秉文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