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又交代了几句,这才退下。
张太医走后,他抱着她,哑声道:“姒姒,我害怕。”
他心中全然没了之前的喜悦,“早知道,不生孩子了。”
她一向能忍,现在还未生都疼成这样,也不知将来生的时候会有多疼。
秦姒拉着他的手放在小腹,“你这样说,她会不高兴。”
她肚子里的小娃娃应景似得踢了他一下。齐云楚顿觉愧疚,抚摸着她的肚子,低声道:“姒姒,谢谢你。”
这世上,一个女子肯替一个男子孕育孩子,这是多么厚重的情意。
尤其是她这样的女子,他便是做再多也不能够还她这份情。
在接下来几日,齐云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按照太医的嘱咐早晚用膳后在牵着她在园中散步,睡觉的时候更是老老实实的睡在她脚踏上,有一点儿动静就连忙起身服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秦姒瞧着他实在是过分紧张,就连红袖也忍不住打趣:“我怎么瞧着生孩子的好像是齐世子。”
齐云楚却不以为然,每每瞧着她起居越发困难,恨不能以身代之。
秦姒有时候瞧着他那个模样,总觉得那日以造反的名义进燕京城,一身杀伐之气的男子不是他。
她真羡慕她的孩子,有天底下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父亲。
她同时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怀着她的时候是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只能同肚子里的小娃娃说说话。
只是每每想到她生产完以后的事情……
她甚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