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再也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叫来红袖替她更衣,阴沉着脸带着红袖与花蔷出了门。
二人到了地方之后,秦姒扫了一眼屋内,这才发现偌大的屋子里并没有什么花魁娘子,甚至连个婢女都没有,只有眼神迷离的齐云楚正面皮绯红大着舌头侃侃奇谈的谢毓说话。
“听兄弟一句话,回云都吧,那个女子不值得……”
秦姒松了一口气,冷冷扫了一眼谢毓,眉梢都透着怒意,“怎么又是你!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带他来这种地方饮酒?还不快滚!”
都在这儿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
谢毓喝昏了头,一瞧是花蔷,扶着桌子走到她旁边趴在她背上,眼神涣散的看了一眼秦姒,道;“花花,你可千万不能学那个薄情的女人!”
秦姒看了一眼花蔷。
从未低过头的花蔷恨不得当场挖了个坑将自己给埋了,动作粗鲁的领着谢毓的后衣领给拖了出去。
待人走后,秦姒关了门,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不知饮了多少酒的男子。只见他雪白面孔上透出绯红,浓黑的纤长的眼睫上也被酒意晕染的似要淌出泪来。
那对多情的眼眸明明伤心到了极点,却无端端生出一丝春情,惹人爱怜。
他似是才瞧见她,楞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你居然来找我?真是难得。”
秦姒走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回去吧。”
齐云楚点点头,扶着桌子起来,声音怅然,“确实要回去了。”
他都出来这么久了,该回家了。
秦姒见他站都站不稳,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他垂下眼睫看她一眼,眼神里说不出的难过,只看得秦姒心中有些愧疚。
他伸出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抚摸着她的眉眼,喉结不断滑动,声音低哑,“兰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