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晁每每见到柔弱的贵妃跪在佛堂前为自己的儿子祈祷诵经,以求得佛祖庇佑爱子,只认为她一片慈母心肠,心中对纪家的疑心忌惮又淡了几分。
无论如何,璋儿是纪家的外孙。他总不能反了自个儿外孙的天,去做个乱臣贼子通番卖国。
纪家的权利在秦晁的默许下如日中天,一时之间门庭若市。纪家子弟多数被安插入朝中六部,仗着纪家与贵妃得势,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不仅如此,纪氏子弟在朝中排除异己,时常欺压上级官员,轻则打骂,重则直接不分因由的关入大牢。
朝中那些并未依附纪家的一众官员怒不敢言,彼此之间也不敢多言,时常道路以目。
至此,纪家在朝中一家独大,只手遮天。
七月初。此时距离秦姒和亲已经过了三个月。
民间对于纪家通敌卖国的传言已经到了无法制止的地步,闹得沸沸扬扬。
而匈奴国的那些游牧民族越发的嚣张,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左怀宁已经多次向朝廷求助,送出的奏疏如同雪花片一样飘到了燕京城,落在了天子的案头。
朝堂之上,宁国公府宁家长子宁礼主动请缨去镇压,而掌管礼部的纪家的女婿陈经却迟迟拿不出粮饷来,说是国库空虚,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
性情耿直的宁礼在朝堂上狠狠打了陈经一顿,被秦晁关进了天牢,此事竟然不了了之。
秦晁每回上朝一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政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时常一连数日不上朝,将所有的事情丢给纪锦处理。而他靠着丹药与后宫新来的一个长相貌美,身段妖娆的舞姬美人忙着醉生梦死。其余时间,他便待在召月宫陪自己的儿子共享天伦之乐,过得好不惬意。
纪锦得了天子令,不断的在朝中排除异己,陷害忠良。一时之间,天牢人满为患。
七月半,太原多数地区依旧无雨,田地干涸,连绵百里,一眼望去,莫说谷黍,野草不生。
百姓们哀声怨道:此次天灾乃是天子听信谗言,污蔑忠良才导致天灾人祸不止。
而纪家则将此事统统压下来,报给亲晁的皆是太平盛世。
秦晁彻底放下了心,一心躲在后宫享乐。
这一日他服食丹药之后,与那美貌的舞姬,新封的月美人颠鸾倒凤之后,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