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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的左侧坐着一个身穿天青色织锦袍的年轻公子,正低声与旁边的衣冠胜雪的公子不时低头说上两句话。

那衣冠胜雪的公子偶尔抬起头,露出一张生得金质玉相的面孔。

今晚整个兰桂坊的姑娘们都知道如烟房中来了两个生得极好且出手阔绰的贵公子,各个眼馋的厉害。有些胆子大些的借着送酒的由头进来瞧他二人一眼。

那天青色衣袍的公子是个好脾气的,见有人瞧他,一点儿也不恼,偶尔还会与之调笑几句,眉眼风流。

而右边的那个公子举手投足间浑身散发着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气质,谁也不敢与他调笑,只敢偷偷瞧上一眼,然后捂着自己一颗扑通乱跳的有些自惭形秽的心肝感叹一句:也不知这世上有谁能够配得上这样美貌的贵公子。

就连一旁抚琴的如烟也瞧着有些痴了,反倒是忘记自己的本分,琴音一时停下来,直到一阵敲门声才将她停在那美貌贵公子鼻梁上那颗勾魂的痣上的一缕幽魂儿给拉回来。

屋子里的侍女以为是送酒菜的小厮,连忙上前开门,谁知一拉开门,就瞧见一个身披火狐大氅,生得姿容出众的贵公子出现在门口。

也不知是不是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的雪融进了暖意,浑身上下冒着腾腾白气儿,瞧着怪叫人心疼的。

那侍女楞了一下,忙向来人行了一礼,“秦公子好。”

她说着,让出了路,瞧了一眼自家姑娘。

如烟瞧见来人也是微微一怔连忙迎了上去向行了一礼,声音娇柔,“奴家见过秦公子。”

秦姒伸手抬了她一把,扫了一圈在场的人,眼神越过她的头顶黏在她身后那个生得最是好看,却始终饮酒一言不发的人身上。

这时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过话的美貌公子似是听见了声音,突然抬起头来。

如烟瞧了他一晚上也未见他抬过头,此刻瞧着他细长多情的眼里闪着波光潋滟的光,一时瞧痴了眼。

眼前的美貌公子不是齐云楚还能是谁。

他一向酒量浅,只要一饮酒,白皙的面皮就似染了春情一般透着绯色,眼角洇红,眼里似随时随地能够淌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