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晁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见外面天寒地冻,与屋里截然不同的天气。他只眼瞧去,殿外雪势比着晚间已经大了许多,漫天雪粉夹杂着寒风狂舞,刮得人脸生疼。
刘美人穿得单薄,瑟瑟发抖,忍不住劝,“不若陛下等雪停了再走。”
秦晁却不理会她,冷冷道:“摆驾昭月宫。”
他隐约觉得,方才那声婴儿的啼哭不是做梦,一定是他的璋儿受到了惊吓。
秦晁坐着轿撵直奔昭月宫,才到殿内,却发现里面气氛十分的诡异。
这么晚了居然都没睡,他才踏进门槛便瞧见自己的爱妃正坐在那儿发呆。她见他来了,瞧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哭得不能自已。
“发生了何事?”秦晁心里咯噔一下,扫了一眼殿内,只见殿内的人个个低着头,谁也不言语。
“究竟发生了何事?”他瞧着她哭得可怜,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正要说话,却见她白皙的脖颈有一处触目惊心的青紫痕迹,瞧着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居然有人敢将他的贵妃伤成这样,好大的胆子!
可无论他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叫他不必再问,似乎很害怕。
他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怒道:“谁来告诉朕究竟发生了何事!究竟是谁把贵妃伤成这样!”
这时已经醒来的佩儿突然闯了进来,哭着扑倒在地,“娘娘不敢说,奴婢说,奴婢不怕死!”
秦晁瞧她脸颊高高肿起 ,眉心跳了跳,“说!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朕的贵妃宫中行凶!”
“是长公主殿下!娘娘瞧着今日天寒,想起殿下到了冬日畏寒,便好心替殿下送了知冷知热的人。可殿下不领情也就罢了,把娘娘打成这样。还说,她心里只有兰大人。”
纪敏这时抬起头来,只见她面上梨花带雨,泪眼连连,我见尤怜,“你在这儿胡说甚!我是什么身份,殿下又是什么身份,岂能容你红口白牙的胡乱攀扯,若是被殿下听到了——”
“什么叫你是什么身份!”秦晁声音拔高,“你是朕的贵妃,是她的庶母。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手打庶母!来人——”
纪敏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上前抱住他,眼里的泪簌簌落下,“陛下,臣妾跟璋儿没有关系。若是惹得你跟殿下的关系不好,便是臣妾的过错。是臣妾没有预料到殿下这些年始终对兰大人念念不忘,一时犯了混也是有的。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陛下千万不要为了臣妾去找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