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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眼里的意思。

他这是怕自己对他的宝贝儿子下毒手。

她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任由尖利的指甲扎进肉里,面上摆上最是天真的笑脸:“弟弟生的玉雪可爱,和宁一见就喜欢,真想抱一抱。”

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父母不喜欢旁人夸奖自己的孩儿,秦晁也一样。

他听她如是说,投向爱子的目光柔软慈爱。

“朕心里也从来没向现在这么高兴过,纪卿家,你养了个好女儿啊,赏!”

秦姒被他眼里慈爱的目光刺痛了眼睛,面上笑意越发的深,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

这时,南疆的使臣也起身操着有些生硬的中原话说了几句恭维的话,然后将目光投向对面的秦姒,眼里露出惊艳。

“这位想必就是和宁长公主。微臣代表我们单于向殿下问好。”

秦姒得体的颔首,眼神扫过对面的赫连炔。只见他似乎根本没有把宴席上的一切看在眼里,自顾自的饮酒,略显的有些狂妄。

那使臣应是得了主子的示意,不断地夸赞他们的单于是多么的雄才伟略,多么的仰慕长公主的风采,话里话外,都要往和亲的方向扯。

“单于今年已是知天命之年了吧?”只见一个十分英武的男子端着南疆进贡来的马奶葡萄酒,琉璃盏里晃着淡绿色的光彩,映照着他染了酒意与暖意的面孔。

宴会还没开始,他已不知饮了多少酒,舌头都大了,“我们殿下今年不到双十年华,你们单于的年纪在我们大燕都是做祖父的人了!”

他话音才落,那使臣脸涨的通红,急的连本土语言都冒出来了。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殿内有专门的翻译,将他的意思大概说了一遍。

来来回回的就是就是好男儿怎可以年龄论断,如此云云。

侯外一旁的红袖凑过去跟花蔷说话,“那位帮殿下说话的左羽林将军王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