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隔着许多人将殿中那个身影高挑的女子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才微微叹息,眼里流露出一抹心疼。
“她瘦了。”
他的随从云橙也朝殿内看了一眼,道:“您不进去吗?”
云清摇头,“既然已经看到了,进不进去都一样,我今日累了,回吧。”
他因为身子不大好,一向不上朝,众人惯了,没人在意他的离去。
彰华殿内,秦姒与秦晁一再在众大臣面前上演了一番父慈子孝的场面。
秦姒卖力的配合待自己一向寡恩的父皇,向殿内的大臣彰显他的慈爱。
仿佛,她不过是外出了几日,回来后,一切照旧,甚至比从前更好。毕竟从前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在众臣子面前上演这样的父慈子孝的场面。
可秦姒明白,底下站着的人跟她一样,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能照旧呢?他们的天子还等着拿这个丢了半条命,记忆有些缺失的女儿换取和平,用来给自己新得的皇子庆贺呢。不记得更好,免得送走的时候闹起来,伤了各自体面。
天家无父子,向来如此。
不对,是有父子的。
至少她的父皇,是那样爱重自己的儿子。
而且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向天下人证明,秦氏一族的根基没有断在他这里,他对的起大燕的列祖列宗。
果然,秦晁说了一些场面话,见秦姒流露出一副十分疲累的模样,终于说了最想要说,憋了一早上的话:“今夜朕在清华殿给吾儿接风洗尘。顺便,见见你弟弟。”
他提及幼子,眼神流露出秦姒从未见过的柔软,“他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待他满月,朕一定要好好替他庆贺!”
“儿臣恭贺父皇!此事乃是我大燕的喜事,自然值得好好庆贺!”